两度跟皇后同床共眠,他都只为她的伤痕而痛,今日不见那疤,她就只是他心一直倾慕的凤凰。
「娘,这伤心难过时,如何才能哭得好看?」安栖逸问。
夜深人静,他对着铜镜,回想皇后有些萎缩的窝,和直至心的刀痕,鼻便上酸了,泪很快就滴滴答答地往掉。
隔日闾丘先生见他双目红,很是惊讶。
他的思如同陈酒,酝酿五年,已然芬芳满溢,正待那唯一的有缘人来品。
「真是癡种中的......癡种。」博学多闻的闾丘先生一时间也语。
「学生一定尽心尽力,让娘娘喜。」
「不是的,学生昨晚练习.........」他据实以告。
「娘娘.........」
「那好好跟着她罢,这些年.......她是该有些享乐了。」
「你说什么傻话?但凡真心难受,哪有哭起来不丑的。」安夫人。
安栖逸猛摇。
「你若非嚎啕,也是人垂泪,并不难看。」皇后。
难怪人人都他傻,他霍然明白,竟是,竟是这般喜娘娘了。
「厚?她是赏你千金,还是许你官位了?」
「都没有。」
凤凰从九天之上凡,与他相亲,他心波澜不止,翻转淌,然后缓缓化为涓滴,如光明媚,芳华初绽。
安栖逸这日重脚轻的飘回家,就去翻遍划册,专找那梨花带雨的人图。
安夫人见他饭也不吃,便来关怀。
咚咚,清脆且响亮。
「闾丘先生要哀家留你,难不成,往后哀家在你面前,都要着这层闷死人的厚妆?」
闾丘先生又追问,但安栖逸不答。
再怎么样,他都不想让闾丘先生知娘娘吻了他,也许娘娘会跟闾丘先生说,可他不想讲。
「微臣......微臣晓了。」
那些图中哭泣的人们,不鼻不红,还不会鼻。
娘娘不喜他大哭大啼,静静泪却是允的,那若他忍不住又哭,至少要练习哭得好看些,让她赏心悦目。
「你这么哭怎么成?一也不好看,她不会喜的。」他对着镜里的自己。
「通了。」
「你终于通了啊。」闾丘先生。
「学生至今方明白对娘娘的意,确确不仅是倾慕,而是......慕。」安栖逸转开话。
「我请娘娘在亭中与你相见,莫非这样你还是失态了?」
「多谢先生几番言,学生才得以承娘娘厚。」安栖逸谢。
「微臣回绝不再哭了,若,若有半滴泪,请娘娘责罚。」
她的一吻,让他二十五年来的心终于甦醒,不再是只有单纯的倾慕和佩服,而是,那样喜。
于是安栖逸决定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