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屁话!”
李梓衡暴怒,喊得竟失了声。
他没曾想,只是短短的七日,便迎来了花满盈已死的噩耗。
没有人告知他花满盈要逃,亦没有人告知他花满盈逃了,他全然被蒙在鼓里,在西域喜滋滋地搜刮着奇珍异宝,好让佳人一展笑颜。
一切都是笑话!
李梓衡颤抖的手指对着桌上那土罐,他歇斯底里地喊着:“那里面是她?怎么可能!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陈平,你说话啊!啊!”
土罐的旁边,一块蓝se的布帛之上,静置一枚橘红的扳指。
李梓衡揪起陈平的衣襟,继续骂dao:“你真真是瞎了一只yan,连她都辨别不chu来...她怎么会死?你又怎么能直接将她...将她化了!”
厅nei其余四人哑然,看着土罐,面se煞白。
真的,还是假的?
花满盈chu逃是真,但里tou的骨灰,真的是花满盈的吗?
他们不信啊,都盯着陈平看,其yan神仿佛要把陈平穿chu几个窟窿。
韩琰冷冷着看着周围,他此前来,就是想打探其余五人各自的想法,他自负最了解花满盈,jian信花满盈不会死,但绝不会向其余五人暴lou这一dian。
“盈娘...”唐烨霖迈着颤抖的步伐,大手摸向土罐,泪shui不争气地掉了xia来。
他是ai哭鬼,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这些年为了花满盈努力jin取,反倒是没怎么哭过了。
抚着土罐,唐烨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低低啜泣。
“来之前,想必副统领已经给了陛xia奏上折zi...陛xia也应该是清楚的。关于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臣半句假话也无。”
陈平看着萧旭,面无表qing——他的心已经死了。
那ju女尸,确确实实是花满盈,他怎么会看错呢?佳人的一肌一肤,眉yan唇齿,都是他日思夜想之wu,岂会辨识不chu?
“她的...shenti很凉...泡在shui里...脸se也很苍白...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已经没有脉搏了。”
字词从陈平的kou中慢慢蹦chu,让其余人都心间揪痛。
萧裕安痛苦dao:“满盈,你为何就是这么不肯安分...现在好了...”
陈平从nei衬中掏chu两枚平安福,放到桌上,说:“这是她shen上带着的平安福,我和明觉寺的住持说过话...住持说,这是当时她特意为小家伙求取的两dao平安福...”
众人往那半湿的平安福上看了一yan,随之又是一默。
青黛的声音从廊外传来,只听她焦急说:“老爷!老爷!容容小jie惊醒了,又在开始喊夫人,怎么哄也哄不好...安神汤灌xia几贴了还是任何作用也没有!”
花心容yan睁睁看着花满盈坠崖,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了打击,把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就是萧裕安,视为依靠对象,见不着萧裕安就会不停喊着娘亲。
但萧裕安的chu面也只能安抚花心容一阵,不过聊胜于无。
萧裕安叹了kou气,说:“如今容容的状态十分不好,离不开人...轩儿那里也是,别看他回来一声不吭,连续低烧好几日了都不知dao,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在ying撑。yanxia,孩zi们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和花满盈有了共同的ruan肋。
“我和你去看容容吧。”陈平说。
萧旭沉yin片刻,说:“那我去看看轩儿。烨霖,你和我一起。”
“好的,哥。”
韩琰同样担心容容的状况,跟着过去了。
空旷的大厅很快就剩xia李梓衡一个人,他盯着土罐,手里攥着那枚橘红的扳指,kou中念着:“这是第二次了,花满盈。你还真是吃不够教训啊...”
德成皱起眉,问:“老爷,您还觉得夫人还活着?估计也就您还觉得她还活着了...何必痴qing如此...”
只听李梓衡似癫似狂,连笑几声说:“德成,她竟然死了?”他攥紧手中的扳指,yan白浮chu几条血丝。
纠缠了大半辈zi,竟是这样荒唐且又草率的结果吗?
“不,她是不会死的,轩儿和容容还在这里。”
李梓衡刚从西域回来,带了好多的新奇玩意,只想博得佳人一笑,如今排不上用场了。
忽地,李梓衡吩咐德成,说:“安排好车队,我们回西域。”
“这么快?”
“也许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若是她真的活着,她会去的地方,应该是西域。”
德成好奇问着:“老爷如何得知?”
“呵呵,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李梓衡磨挲着橘红的扳指,回忆着那日在船舫的一切。
虽说焦急花满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