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由得担心会不会因此导致他替官府开的纸坊再也开不去,然后自己也跟前那老纤夫一样,不得不回到需要和着树野菜才能度过寒冬的日。
钱秉图拧眉:“能不治罪就万事大吉了!毕竟大老爷这样,是断了很多豪绅财路的,尤其是江西那边!”
他也不知接来到底是何结果。
政司灯笼的舢板上,搓着手,拧眉看着前方渐渐花白的枯树枝丫,和那枯树正剥着树的一老纤夫。
陈九竹有些不满地问。
蒋二一脸愤满地说。
陈九竹已经通过巡抚衙门的人知了凤阳巡抚吕坤被弹劾的事。
“难就准他们夺我的产业,不准官府与他们争利吗?替他们说话的那些朝中官员也太不讲理了!”
……
“钱师爷,朝廷真的不会再让大老爷开这纸坊?”
扬州城。
吕坤这里的确已经接到了朝廷召他京的阁急递,也从许多在京同僚那里知朝堂现在正因为他和金学曾等人的行为吵的不可开交,以至于有人扬言当诛杀他们的。
蒲魁:“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京打,好些京官已经答应为我们说话,判他吕抚院一个与民争利、借机敛财、败坏官府声誉的罪,他吕抚院就会泥菩萨过江――自难保,这淮安官造纸自然也就开不去,到时候你就去找站在我们这边的曹巡让他办陈九竹一个唆使官府与民争利、谋不轨的罪,充军放!”
蒲魁正背着手看向外面,其仆人蒋二就对他指着前方陈九竹等人和车说了一句。
蒲魁沉着脸说:“那人就是陈九竹!没想到,他果真逃到了这里,还借着官府的名义又经营起纸坊来。”
“是!”
但他在看见一大着肚的年轻孕妇,虽着百家衣,却提着一印有凤阳布政司纸坊字样的袋,笑嘻嘻在一棚屋前给一老人所捧陶罐里倒着白米时,而突然觉得,无论如何都得保住自己在凤阳巡抚任上让布政司开的纸坊。
“爷您不知,他们的纸因为路程近,质量又好些,再加上打着官府的名义,税吏也不敢十分为难,所以抢了我们铅山石塘纸的很多生意!现在扬州大都不用我们的纸了。”
所以,他此时正站在北上的官船上,看着两岸白茫茫的世界,就皱眉苦思起来。
“我看见了。”
钱师爷言。
“朝堂上就不是讲理的地方,等这批货卖完,先别麻了,等大老爷回京后再说,现在朝廷只是让他京述职,至于是什么结果,倒也难说。”
陈九竹正想着的时候就嘱咐了运货上船的叶阿贵等几句,他答应了凤阳巡抚吕坤要多招无业平民,利用官办纸坊解决一些百姓的生存问题,所以如今他的纸坊虽然开张不久却规模的很大,招了许多工人,以至于为了增加盈利,我他不得不这个时候也往扬州运货去卖。
但陈九竹也在这时不由得想到,如果朝廷不准布政司官办纸坊,那这些在纸坊里讨饭吃的人该怎么办,关键是这些人已经开始因为稳定生活而成家立业,比不得以前单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爷,布政司名的官铺又货了!”
陈九族了。
……
一商铺阁楼上。
“小心着,看着搭在上面的油布!别让雪落去,坏了里面的纸,那可是运扬州城给相公老爷姑娘们写字画画用的上等纸。”
陈九竹因此不由得问起吕坤派来与送货的师爷钱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