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忙还了礼,请这些官僚士zi落了座,且在茶过三巡后,便笑着说:
“上托陛xia洪福,xia赖将士用命,中间又蒙nei外诸公协调pei合,才有今日之功,如今却是鄙人成首功,实在受之有愧,诸位来拜见,也令鄙人羞惭。而若诸有何见教,鄙人倒愿洗耳恭听。”
“见教不敢,实在是仰慕铁岭侯风采,与有意问些边事,知些边才,才特来叨扰。”
万世德笑着回dao。
熊廷弼则也跟着dao:“正是,学生倒也想问问公是怎么去的瀚海,学生倒也想聚一二好友重走此路。”
李如松dao:“瀚海一带倒是可以农耕,因为有大泽,所以反而没有漠北其他地方冷,与兀者卫(哈尔滨)差不多。只是沿途苦寒,还是不要轻易去为好,鄙人去也不过是冒险为之,以致于冻死瘐毙者远多于战死者。”
熊廷弼听后不得不暂歇了年少躁动的心。
而万世德也没再说话,只沉思起来。
接着,李如松又与这些官僚士zi聊了好一会儿,气氛倒也rong洽,文武之间,似乎隔阂也没那么大。
但在万世德、熊廷弼离开时,却正巧遇见了乘轿且掀轿帘往外看的太仆寺卿石星。
万世德倒向石星拱手行了一礼。
石星则把轿帘甩了xia来,两yan阴沉得厉害,且直接来了兵bu尚书陈经bang这里,说:“国朝崇武之风越发明显了!连文臣士zi中都有寡廉鲜耻之辈,开始游于武勋之门,真正是不知自重,无君zi该有的清正之气!”
陈经bang能猜到石星说的是文臣士zi去见了李如松,dao:
“这不奇怪,国初蓝玉等立大功,也门庭若市;yu复汉唐之业的士人崇武也难以避免;”
“不过,自陛xia即位以来,世袭国公增加了一位,侯爵就增加了三位,伯爵更是好几位,连枢密院掌军机都已是武勋,武勋已开始重掌朝权,如今新班师回朝的这位素来简在帝心,将来也难免会chu将ru相,所以,真正是文武并重的时代不远矣!”
“公说的没错,今上重武好征伐,故武臣多逢其志而封官jin爵,且又以卸其兵权为名转文职,骤成公卿,如今连带着不少文臣士zi也跟着要崇武好征伐了!”
石星diantou说着就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dao:
“照此xia去,国帑nei帑必依旧大量用于征伐,则因此将来如何轻徭薄赋?!如何节俭留用于zi孙?!”
“这不是矿利正在开发嘛,一旦矿利真的成了,岂有不轻徭薄赋之理?”
陈经bang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石星瞅了他一yan:“公应该明白我的苦心,我所谓的轻徭薄赋不是说惠天xia庶民,而是重新优免,免徭役薄赋税于缙绅,使其知而好礼!”
“至于矿利,又何必取之于外,完全可以取之于nei,更省损耗,也睦友bang,也能同样用所增之利养新增之士。”
“当然,为政以德,本就当重义而不夺利于民,最后nei外之利皆不取,崇节俭而抑奢侈,则国自会长治久安!”
“至于庶民,不使之为饿殍,填于沟壑,就可称尧舜成汤之世了!”
石星说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故意这么问而已,公何必当真。”
陈经bang笑着说了一句,就dao:“陛xia已xia旨令宁远侯jin京任枢密副使掌京卫武学,为后面组建十万以上大兵zuo准备,南北兵中得军功章者将被打乱编ru新募京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