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白了,田从典只怕是受过宗人府的窝气,这是想光明正大的报复回去吧?
屁决定脑袋,放之四海而皆准。
其中的一次,田从典竟然当面指斥孙渣济,尔乃曲意媚上的奸臣!
这就和周亚夫买盔甲去阴间造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
谁敢动玉的本利益,玉就敢毒手,让其家破人亡,妻离散,永世不得翻。
咳,在皇权专制的时代,一旦被坐实了奸臣的名,那就只能等死了。
玉微微,笑问孙渣济:“不知,孙公遣何人?”
四座。
孙渣济等的就是这一问,他赶紧拱手:“全凭相国的吩咐。”
玉澹然一笑,田从典果然不逊,他故意省了个卑字,只称职。
很显然,自诩为正人君,又是大清官的田从典,压就瞧不上恶名远闻的玉。
若是清军刚关的时期,级谦称为职,并不为过。
孙渣济是典型的满洲旗人,他若想混得滋,就必须一屁坐到满人那一边。
玉是老官僚了,肚量也很大,懒得和田从典一般见识。
借刀杀人,自己完全不沾边,这才是真正的明!
除此之外,皆可一笑而过也!
玉自问,此前从未得罪过田从典,也就不可能是利益上的冲突了。
孙渣济却锐嗅到了可趁之机。
若是以往,玉只须顺推舟即可,反正惹事的是田从典,又不是他玉。
“本爵相……”玉不想给孙渣济当枪使,本婉转的过去。
玉是何许人也,他一听就知,孙渣济想借机整人。
但是,讨厌的赵申乔刚死不久,更令人厌恶的田从典又来了。
意气之争,而不是利益之争,纯粹是庸人自扰。
亲自举刀杀人,难免沾惹血腥气,不祥也。
“禀相国,衙门里最近比较棘手的是,宗人府的帐目,异常混乱,急需厘清。卑职以为,应派员循吏,经办此事为好。”孙渣济不动声的挖了个坑。
这就纯粹是无聊的意气之争了。
谁料,田从典竟然主动站了来,抱拳拱手:“若是相国信得过,还请将此事交给职去办吧?”
对人不对事的诛心,莫过于德上的人格毁灭。
在玉的字典里,只要不是抢他的位置,夺他的女人,拿他的产业,辱骂他的祖宗,都可以予以包容。
一言以蔽之,人生在世,权财威,四字尔!
然而,若是让孙渣济借了玉之手,轻而易举的坑了田从典,玉岂不是白混了几十年的官场么?
大家都是手握实权的大官僚,所谓的意气之争,实在是可笑之极!
田从典刚上任没多久,和孙渣济之间,就已经爆发了多次冲突。
如今,已是康熙五十九年了,在上级对级的控制力逐渐加的当,田从典不称卑职,多少有些瞧不起人的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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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说,你们全家人都久蓄异志,不杀光你们家,不足以平民愤!
翻开明史,朱重八族诛功臣的旨意里,几乎都有一个专用名词,即:久蓄异志。
玉好涵养,不想计较田从典的绵里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