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星辰从怀里摸一张饼,这是他今天准备的粮,因为赶路有些急,路上没有吃。
苦主杨晓金的家在西山脚,与族长杨三颂家一东一西,刚好要经过整个杨家村。
由于人命关天,董良策和席星辰在杨三颂家里讨了杯喝,便让杨三颂带领他们去苦主杨晓金的家。
“好不容易等到去年开,雨终于来了,老百姓看到了希望,连忙将省吃俭用留来的种种到地里,谁料大雨连绵,一就是半年,田里的庄稼刚返青便被洪淹没,又是颗粒无收。”
“可不是,我们这次去杨家村理的这桩案,据说是一家人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一家人便一起上了吊。”
杨家村离宛县县城虽然只有四十余里,但由于山路崎岖,席星辰和董良策虽然骑,赶到杨家村的时候,也是午时分。
席星辰将饼撕成两半,递给两个孩。
据后来的历史记载,景宪三十年到三十四年的这次大天灾,波及极广,整个大衍从南到北,自西往东,几乎全都覆盖了。
两个孩接过饼,立刻狼吞虎咽地啃咬起来,丝毫不顾哽咽着。
董良策再次长长地叹了一气。
很显然,即便是作为杨家村族长,杨三颂在这几年的灾荒中,也吃了不少苦。
杨三颂五十多岁,穿着一套满是补丁的衣服,骨瘦嶙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六七十岁,巴巴的老。
董良策一想到案,便失了说话的兴趣,挥了挥手,示意席星辰赶紧赶路。
千村薜荔人遗矢,万萧疏鬼唱歌。
杨家村的里正叫杨三颂,也是杨家村的族长。
“到那时,宛县的老百姓又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卖儿卖女,甚至易而喽。”
刚了杨三颂的家,便看到两个小男孩有气无力地躺在田埂上,两直发青光。
席星辰这些年代表墨家天行走,观察天大势,现在已经走遍了大半个南疆大陆,可以说是亲自受了这次天灾的威力。
席星辰想到自己一路行来看到的惨状,不禁慨:“三月无雨旱风起,麦苗不秀多黄死;九月霜降秋早寒,禾穗未熟皆青乾。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两个小男孩“咕隆咕隆”喝一瓢后,神顿时好不少。
“经过老天爷五年的折腾,宛县百姓再富有,也被耗成了一无所有。”说到这里,董良策苦着脸,“实话跟你说吧,照现在闹饥荒的程度,再过一两个月,县太爷连粥都施不起了。”
见到这两个小男孩,席星辰的心莫名的搐了。
到了杨家村后,董良策还是规矩先拜见了杨家村的里正。
杨三颂的婆娘见状,赶紧舀了一瓢,递给两个小男孩。
天灾,董良策的语气就格外的沉重:“前三年,宛县滴雨未,河床涸,井枯,庄稼枯死,赤地千里,百姓颗粒无收。”
这是要饿死人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