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简单的人世故,在座的诸位长老都是人,哪有不明白其中门的?
“你继续说吧!”
席星辰苦笑:“她只是个妇人,没有那么多选择。而且驻镇那个地方不大,姚家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士绅,也是当地最大的地主,镇上十家米店,有九家是姚家开的,剩的那一家多少也跟姚家沾亲带故。”
其实温明哪里是不懂,他只是一直记着西门摘星临走前交代他尽可能拖延时间的嘱托,因此他只要一有机会,便拼命地科打诨,尽量将局面搞混、搞乱而已。
席星辰了,继续说:“杨晓金家中存粮被烧光,又被打断不了门,家就只能靠杨晓金的婆娘撑着了。”
“听到这里,那妇人吓得连夜赶回娘家,抱着老娘痛哭一场,当晚便在娘家住了来。”
“诸位想一想,杨晓金的婆娘一辈过最远的门就是到镇上赶集,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在全家都饿得哇哇叫的节骨上,你叫她到哪里去找买家?”
都说了姚家是当地的士绅兼大地主,换句话说,姚家在驻镇就是当地的土皇帝。
袁兴见温明不再捣乱,转对席星辰说。
为了买一亩三分地去得罪当地最大的士绅,除非这个人脑被驴踢了。
韩修贤看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温明,无奈地摇了摇:“这只是个言,当不得真的。但是有一可以肯定,现在有的重灾区,真的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
说到这里,韩修贤不再言语。
他们很清楚,自从杨晓金家的粮仓被烧后,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就摆在那里,只是迟早的问题。
“哦!”温明暗叫可惜,悻然应了一声。
当然不敢。
“然后那个女人就疯了。”韩修贤只得回了一句。
“况且,就算是她能找到买家,人家敢买她家的地吗?”席星辰扫了一诸位长老,反问。
“男人没说话,那婆婆知男人不舍得,于是又说:‘女人有的是,明年我花几升米,帮你娶个更年轻、更漂亮的。'”
“然后呢?”温明意犹未尽地问。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妇人听到她爹在跟她娘在争执:‘养了这么多年,与其给别人家粮,还不如留着自己吃……”
“这女人真是发长,见识短。”温明跺脚,恨铁不成钢,“那个姚国平害得他们家这么惨,怎么还要将田卖给他,不是随心找死吗?”
“再然后呢?”温明又问。
“如果是丰年,杨家凭着十亩上田,雇些人手或者将田土租赁去,虽然会减些粮,勉度日倒也不难。可这是灾年,田里颗粒无收,米价疯涨,无米锅的妇人很快花光了所有积蓄,最后为了活去,她不得不将田卖给了姚国平。”
温明正说话,袁兴怕温明又搞事端,连忙打断他:“温长老,现在是在审案,请不要聊与本案无关的东西。”
因此墨家的长老团集沉默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