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同,说不哪里奇怪,自己掏了药瓶来,还没动手,禾禾伸手说帮她清理敷药。
“叫什么叫,你好烦。”
。
“你不方便,如果不介意我手生,让我来吧。”
“咦嘻嘻嘻,小哥哥你要夸我就大声哦,我听得见。”
陆安然想说不是,当初被云起劫持,再后来沂县遇到火灾,或者前不久红胡挟制她时,她也曾惊惧惶恐,心慌意乱,可骨里的理智又约束着她。
“好玩咯,看戏喽。”鹿陶陶看到云起走过来,珠一转,贴着陆安然耳边:“你不在的这两天,云起三心二意,另择枝,投他人怀抱,瞧见没,就那颗野草。哎呀,你看看你,长得没人好看,手段又黑,怎么看你都没有胜算啊。”
鹿陶陶无聊的双手抱臂靠在石上,见此走过来,摇晃脑:“女人,你逞什么呢。”
南止中现赞赏,“好轻功,堪比燕灵巧。”
陆逊人如其名,温和谦逊,少有这般言辞激烈的时候,因而陆安然记了很多年。
完全不同于平时的云起,令南止不由得不好奇。
云起抹完药,在湖里清洗手指,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犹如他本人给大家的觉,气质矜贵。
两人同时看过去,云起收了玉骨扇,掌心握着瓷瓶,桃花微勾,有些邪肆的轻笑:“怎么?本世不?”
“你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为了找我?”
陆安然看他神漆黑,里面有墨翻,心里猜测莫非他一路有什么发现要同自己私商讨,遂挣扎着起,:“不用,我自己可以。”
“鹿陶陶。”陆安然转看着婴儿的少女,上两个小圆髻的红丝带被风的飘飞,红小绒球跟着一晃一晃,贴合少女俏的容貌,显得尤为可。
陆安然觉得就上个药,没有那么麻烦,也无所谓谁了,故而:“只是怕劳烦世。”
“别的呢?”云起不动,偏过来,“陆安然,是否天没有任何让你动容之人之事,你永远都这样从容淡定,好似无无求。”
他洗的很慢,在陆安然以为他能洗什么花来时,忽而说:“不疼吗?”
鹿陶陶珠从东到西,又从西到东,“说谢谢什么的,真是太不符合你我的份了。”
五岁那年,陆逊病愈后把陆安然安置在自己边,亲自教她读书习字,告诉陆安然的第一个理就是――
湖边,陆安然先是讲了三支响箭的由来,然后误打误撞遇到红胡,“原来我还在奇怪,定安郡主计划周全,铁网怎么可能没有猛兽,想来都叫红胡引去了,虽然他拖我坠崖,但因果这种事,确实难说。”
陆安然看着前蹙起秀气眉的女,她满脸着急担忧,神里还有不加掩饰的怜惜,心中有些慨,怎么就有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呢。
陆安然自然不会解释这么多,垂,盖住眸不定的神思,“世想说什么?”
理智并非无,冷看待世事,但同时保持心的祥和,不要妄图把人生寄挂在任何人上,无论你走到哪一步,最值得你信任并且支撑住你不停走去的,唯有自己。
经这一路,南止已然习惯鹿陶陶说话事的风格,并没有在意,倒是看向云起时,心中多了诧异。
陆安然挪到湖边一块石上坐,微微仰面,虽没说话,可很容易让人觉到她像是在问:“要不然呢?”
四目相交,发现男人中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暗深邃的眸光。
陆安然看向他,云起没有转,她又低看向伤,“上药是为了伤愈合,疼不疼都不影响药作用。”
陆安然刚想开打断她的胡言乱语,鹿陶陶跑的比谁都快,嗖一飞没影了。转过来,她和云起的目光正正好碰到一起。
说完,用手一揽,直接飘飞去,那轻功,就跟真的能飞一样。
云起抬了抬巴,“自己过去湖边,还是本世抱过去?”
鹿陶陶脚:“得你,难我还会关心你吗?哈,我关心一个给我毒的女人,真是太疯狂了。”
到现在,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格养成与这番话有关,还是本如此。
云起像是听着,又像是没听,他用第一种药粉清创后,从另一个瓷瓶里挖了一块膏涂抹上去,脚的主人无意识的一缩,抬眸,看到的仍旧是平淡从容的脸。
陆安然想着云起应该有话说,但等了半天没动静,真就像单单来给她上个药而已,先开问:“世,你这一路上是不是也有所发现?”
禾禾聚会神,一不敢大意,只是还不等她把瓶接过来,横一只手半路拿走了。
陆安然微微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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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来。”陆安然拿着瓷瓶给她说:“先用这个清创,再上这瓶里的止血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