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宪明鉴,如今坊依旧是百废待兴,许多地方都缺乏重建的财力力,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营生。”押官宋文举这才接过话:“目前也就驱使些清理搬运、平整疏通的力气活。”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如果开工顺利的话,我还会继续申请追加投,兴建更多的作坊和工场,作为我西京里行院的套产业,以供日常所需……这样的话,也不虞右徒坊的重建和翻新问题吧?”
徒,约六千四百五十七,壮年男四千五百三十六;女一千七百五十二;”一直跟随在旁的押官宋文举,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此外皆是老人孩童。”
“原来如此,居然还是因为我的缘故么?”江畋闻言,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去,转而继续问:“那如今坊徒的主要营生是什么,大概能够创造多少产,又得支多少?”
“启禀上宪,此事其实还与您有所系的。”徼巡尤正勋小心翼翼的看着江畋脸,从旁解释:“当年您不是带领金吾街使,破获了为患日久的地鬼市么?后续从中所获隐匿民数以万计。”
但是由政事堂而非旨中,直接逮捕或是羁押一位在京的诸侯大藩成员,同样也不是很常见的事。尤其是其中一个名字,还是裴务本从小相交甚密的故人、老友;就更让他有些为难了……
“我可不是要恢复过去那个积弊重重的右徒坊,而希望见到个次序井然,各得其所的全新面貌,堪称朝廷典范所在。”然后就见江畋又似笑非笑:“希望你们千万不要给我,旧事重现的机会。”
“等等,老人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孩童?”江畋随即注意到其中的关键问题:“就算是这些年在坊陆续生的,也不至于一增加了如此之多吧?”
否则,任何想要对藩家诸侯当主,及其血亲和直系家族成员,采取制措施的行为;都必须由朝廷理朝贡制的理藩院达,并且通过协理调剂诸侯外藩的宗藩院副署,才能最终生效执行……
甚至这场风风火火的波澜起伏和暗汹涌,多少也影响波及到了一直超然事外的宗藩院。正当主持过一场例会的藩务卿裴务本,也满脸表复杂的接收到,从理藩院转发过来的一纸堂贴。
“你这么说,我就大致明白了。”江畋当即:“接来,我会以西京里行院的名义,拨付五千缗的特别开支;并且派专门行勘探和规划,确定后续兴建工坊的位置和所需人工。”
因为,就在这张政事堂和三省专用,看起来单薄异常的专用白麻纸上,赫然现了好几位国朝颇分量的,在京诸侯/藩家主要成员的名字。照朝廷的一贯制,除非涉及造反之类的十恶大罪;
“上官明鉴!”“多谢上官!”“愿为上宪竭力以赴。”“岂有教上官失望之理!”在场众人闻言不由纷纷欣然拜谢和正表态:
“其中能够遣散和安置的都已经编派去了,剩的还有千余无可去的妇孺之辈,就被安排到了右徒坊;权日常的洒扫浣洗杂役;只要重新人或是成年就释,也算是朝廷的一番恩德了。”
然而,长年能够常驻在京师的诸侯外藩代表,其实并不算多也缺乏存在;因此除个别重大事项的表决,需要召齐在京代表大之外;其他基本事务都在常任藩务卿主导的会议上就可以决定。
当然,这对江畋不过是举手之劳,因为他早就想把地本,一些非要害的营造门转到地上。毕竟,随着西京里行院的职能和规模的扩张,地本也需要腾更多空间,存放和关押非常之。
又比如,刚刚被令招还京城述职的河东分巡观察使,突然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山崩的意外失踪了。而另一位年事已,形同半退养凤翔府少尹游宣,居然在家连日酗酒过度,掉池塘里淹死了。
“每日要靡费豆麦两百石、糙米一百石,此外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寻医问药的杂支,每月还有七、八百缗的花销。若说最迫切的困难倒没有,只是最好能兴建几座工坊,也有个产和稳定劳作。”
而在外间,此事带来的余波漾还在持续扩散着;比如在随后几天例行上朝时,就有人开始注意到,在殿中朝臣和京官位列中已然现若缺位。一打听都是刚刚告病在家,或是请求致仕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