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免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连公直却是更加意味深长的笑笑:“因为,同样措手不及的,还有盯着此事的其他人啊;至少,我辈已经近楼台的得到了先手不是?”
“我听说,他的行事其实颇有古时人的义理之风?”连公直微微一笑:“因此他正好在其位又正逢其时,就自然会有所作为;是以不妨顺遂所请,在这条线上追加授权,让他追查去如何?”
“只消令其在地方多多益善的活动,无论是铲除兽祸也好,追剿异类也罢,乃至收拾一些不开的苟且之辈,所能影响的不过是一州一府,总不至于比留在京畿,对于朝局的影响和变数更大吧?”
为东阁领班的直学士、知制诰的卫士良,恭恭敬敬的站在帘幕前,接受着来自家中长辈的问话:“这么说,他真的在众目睽睽之,设坛作法招来了飓风,又以火龙卷毁掉了十数里方圆的异常瘴气和剧毒蜃雾?又凭空招来了上古残存的土行力士,凭空开辟了直通湖心岛的坦途过;”
“你确定,这一切不是自某种幻术,或是掩人耳目的障法么?毕竟,之前可是有瘴气和剧毒蜃雾;保不准是在毒的作用,产生的幻觉或是迷梦?”
“此辈依旧还是不死心么?非但试图将此事继续隐瞒来,并且还拒绝向西京分寻求协力和支援么?”与此同时,长安城北禁苑西北一角,京师大学本校校区范围;一雅致的私家园林中。
了……”南怀恭毫不犹豫的举杯致歉:“能够迅速平乱,免于更多百姓遭难,也减少朝廷的额外开支靡费,终究是国家和臣民的幸事,吾又怎能得陇望蜀,不知足的贪求更多呢?”
“其实南兄的忧虑,是在无法有效制约之,由此对当朝野格局,造成更多的变数和意外吧?但以我个人之见,其实并不以为然;既然这位愿意尊从朝廷的制,又何不投其所好因势利导之?”
“小侄以为,倘若这是一种幻术和障法,那也是了不得的能耐了;足以骗过数以千计的将士,并且在事后毁掉大半个湖心岛,制造一个全新的地陷湖泊来,更别说如今生灵灭绝的大泽……”
“倘若没有及时的置和封锁,就会演化成新的异变和妖乱的源;如果,被别有用心之辈所驱使和利用,又是一场难以形容的灾患了。此番的云梦贼之变,就是例证之一……”
“无论是你的持正而论,还是我的调和为先,当不是已经达成共识;第一要务还是继续维持朝堂的稳定和均衡,才能合力对应当的纷乱和变局吧?既然如此,何不用好这个先手,占据主导?”
“吾只是未曾想到,那位受命分巡荆南,不但有足够的手段能耐,一鼓作气铲除了,云梦大泽爆发妖乱的源;还顺带把江陵府上,都给快刀斩乱麻的整肃了一遍,却让人有些应对无暇了。”
“那,南兄可知?洛都对于北邙山迷境的第三次探索,再度失利了。”然而,连公直却又说:“洛都里行院本连同清正司,集中一百七十名专职好手,连同动的三件奇,都陷在骨窟中。”
“真是混账!这都是都畿腹地的异变事件了。”听到这句话,南怀恭的脸也难看起来。
“对了,南兄,这份传奏的附录,你看完了么?”连公直随后又想起什么说:“其中提及这些新现的迷境,说会不同程度的自行演变,而影响周围的生灵,导致不同程度的畸变和扩散之势。”
“你是说……”南怀恭微微挑起眉:“籍此让这位,承担更多的职责和系,而无暇顾及其他的利害权衡?你就不怕愈发不可收拾么,毕竟以他之能,一旦生事就绝难再善了了……”
“何止如此啊!”听到这里,南怀恭却是变得神犀利起来:“据现有的证据和蛛丝迹,不要说地方官吏和豪绅,甚至早有外藩诸侯,暗中手或是幕后参与其中了……乱臣贼真该死!”
“不敢有瞒,此乃在场的成百上千人的亲见证和参与。”卫学士依旧低眉顺的应:“其中不仅是西京分所属的外行第五营将士,还有江陵府当地的荆湖军,更有右骁卫的驻泊军兵。”
“然后,还以难以形容的破法之能,破除了地妖异设置的惑心乱神阵,挽救了大多数的将士?最后,又亲自深地击杀了那只上古蜃妖,亲手毁了隐藏岛的血肉密境,将其沉万顷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