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纷纷,没有了赛赤兔的厩,被他安置了几只田园犬,正呼呼酣睡,也不知是雨太静,还是几个小田园太吵,整座院里,别有一番滋味儿。
“尽忠职守,本就是臣应。”莫惊闷声回答后,反问了一句,“倒是你刘权生,华兴郡世族之患已除,为何不重返京畿,追寻大好前程,反而缩在一座小小的学堂之中,有才华而不得施展呢?”
刘权生朗笑,一边为莫惊续茶,一边说,“学古探微,一展韬略,以清妖孽,了却百姓忧愁事,何必拘泥于庙堂?如果只有在庙堂才能了却君王天事,岂能得上‘才华’二字?”
莫惊直视刘权生,“在其位,谋其职,官位越大,越好造福一方!巴山楚二十载,一朝山觅封候,这一,我和你不一样!”
“浮之,顺时托你于上,逆时卷你于,倒不如我这条万千香藕隐着的池鱼来的自在。”刘权生转看着与自己对视的莫惊,温声细语,“功过是非,史书自有盖棺,岂是一官一职所能定论!”
“嗯!这句话,倒是勉合我心意。”
莫惊抿了一茶,顿了一顿,正,“东境最近不太平,今晚截杀于我的这群渣,估计是句丽国派来的。刘权生,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再报,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你且安心,我也是忠报国的汉,陛所托,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于己,名于人,莫将军的人品,我信得着!”
刘权生了个请的手势,莫惊拱手走。
待得莫惊远去,境界尽失的夏晴,从侧室走了来,他活蹦乱,心似乎上佳,坐到莫惊的位置上,对刘权生,“大哥,你咋知今晚有人要截杀莫惊?”
功名已成,世间再无伤心事。名垂青史,人间再无悲伤人。
“自然是斥虎帮的探啦!南蝶蛹,北斥虎,北黎的探,怕是在咱家房檐上都有!”刘权生指了指屋,打趣说,“幸好咱们和北黎是一家人,不然啊,洗澡都要被偷窥呢!”
夏晴嘻嘻一笑,“也不知这位大帮主,此刻人在何呀!”
刘权生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笑,“远在天边,近在前。”
雄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北黎转瞬即至,他轻轻着夏晴的肩膀,笑,“是谁在背后嚼?”
三人相视一笑,围坐在案边清饮。
“夏大脑袋,你这天池一行,造福了一郡百姓啊!十年之后,年谷复孰,而陈积有余,北薄州又多了一小江南啊!”北黎挑逗着夏晴,“早知如此,老早派人把你到天池去了。”
夏晴扣了扣鼻,大咧咧,“我呸!诸事皆有时运,你真以为我这小小的致境,能接得了这大活儿?还不是托了这群后生抢来的那颗龙珠。”
北黎叹,“近年来啊!薄州的越来越混,曲州的浪越拍越大,好坏忠奸难辨,这么早让这些孩仕,刘权生,你的胆,也是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