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娘喊。沈一元了。可不是,这就是一场趁火打劫,只不过,会不会玩火自焚,就不太清楚了。
沈一元看到之后,只觉汗直立。一个商会,什么时候敢公开议论朝廷大事了,什么时候敢公开质疑朝廷政策了?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父亲被抓之前,告诉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母亲给我梳了发,希望我不要记恨,活去比什么都重要。几十年过去了,父母的模样都记不真切了,但我相信,若是他们还在的话,一定也不希望我为了私人仇恨,蒙蔽了良知。”
沈一元将伞交给沈修德,平静地说:“商先人,人应忠孝。无论过去种种是否冤,都已经结束了,现如今的我们,是建文皇帝的民。修德,我记得你认识李老三的儿李晟。”沈修德:“没错,我与他算得上是好友。”沈一元凝重地看着沈修德:“你去找李晟,让李晟带你找到李老三,告诉他,皇帝有危险,让他提醒皇帝。”
“皇帝有危险?”沈修德震惊不已。沈一元伸手,从袖里拿一封信:“将这封信带给李老三,让他亲自交给皇帝。”沈修德接过,追问之,沈一元又不细说,只好问:“为何找李老三,他只是个农夫。”沈一元呵呵笑了笑:“你可莫要小看了李老三,他这个老对于建文皇帝而言,也算是老相识了,他求见,皇帝必会答应。”沈修德有些疑惑:“直接找黄夫人不就可以了,要知她的儿黄二月,儿媳陈余,都在为里办事。”沈一元摇:“正因为他们在为里办事才不能找他们,孩,现在我们不知能相信谁。虽说,或许建文皇帝已经有了警觉,但我们既然知了一些事,就得想尽办法去表个态,唯有如此,风波之后,沈家还能存在。”沈修德看着手中的信,答应来,转去换来了一套衣服,踩着夜雨离开了家门,门还打了酒,登门的理由都想好了,庆贺李晟即将当父亲。
这些年来,他手中的煤矿越来越多,手的矿工也越来越多,听说他还购走了大量隶,这些隶的前是帖木儿军队!
只不过,无人说,无人谈,沈修德也就没多想,只是对朝廷有些说不清的抵与不满。
后来国监,沈修德才真正了解大明,了解建文皇帝,发现朝廷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国监的革新与新思想,建文皇帝的几次演讲,更让沈修德成为了建文皇帝的忠实拥护者。
沈一元弯腰,将油纸伞捡起来,撑在沈修德:“若是没了这伞,你就会淋湿。若天没了那把伞,所有人都会淋湿。个人的恩怨不算什么,该放的,就放吧,留孙后代一把好伞遮蔽风雨,是族人最大的渴望。娘啊,你不是问过我,父母可曾给我留过话。”
洪武时期的腥风血雨,似乎已经成了遥远的过去,除了凭吊时的悲伤,平日里没有谁在谈起,都在盼望着日一天天好起来。
兴许问题在朱桂上。此人虽有些脑,可也有一些野心,曾试图垄断山西所有煤矿,独吞利益。
“父亲。”沈修德有些不安。父亲从来都没谈论过祖辈的事,母亲也没说起过,只是从父亲赘,再无亲人这一来看,沈修德也清楚,自家很可能在洪武时期卷过什么大案,导致家破人亡。
这不是僭越,这是找死。可朱植是个聪明人,他可是过南洋的人,见识过海洋的辽阔,也清楚建文皇帝比大海还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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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有些担忧地看着沈一元:“皇帝有危险是什么意思?难说,这世上还有人能伤害了皇帝不成?还有那些京城不像商人的商人,不会是刺客吧?”沈一元无奈地叹了一气:“谁知呢,现在一切都不清楚,但我想,一切都是利益闹腾的,朝廷抑制土地兼并,严控田亩数量,还有商业浮动税率,都极大伤害了大、富、士绅利益,在外有敌的况,他们未必不敢来主张自己的诉求。”
请柬的容很简单,那就是集商议事,商讨浮动税率的利弊,商议朝廷田亩数量是否有失公允。
一人京师,自己并不会怀疑到与皇权有关,但朱植、朱桂的请柬,让自己不得不怀疑这幕后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