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发上的积,用一块巾将发裹好,将上湿透的衣衫扔到角落,陈堪就这么倒在床上睡。
他们就是在等这场雨。
两人都没有去问来犯之敌有多少,更没有去问己方战损了多少。
等陈堪把自己洗净,大雨也刚好停了,天也亮了。
听完了师将士的禀报,陈堪并未多言,倒是宋青,在雨中发一阵豪迈的大笑。
喊杀声来得快去得也快,陈堪和宋青几句话的功夫,便沉寂了去。
第四天中午,船队由运河转淮河。
一时间,陈堪觉得有些无趣。
“报,禀大人,侧翼护航的福船遭遇不明敌人的攻击,来犯之敌已被我师将士全歼。”
被陈堪训斥了一句,宋青也不生气,拱手退后,所有的船只便像约定好了一般,同时半收船帆,随后偏移一条小小的河之中。
这条河便是如今承担着转运关中与江南之间所有贸易往来的经济大动脉,也是隋唐大运河的主河,通济渠。
怎地如此短小无力?
船上有百余位师将士,在上,他们是无敌的,了船,陈堪手的一千多锦衣校尉也不是吃素的。
“大人,前方便是洪泽大湖与通济渠交汇,咱们的船队若是转通济渠,便只能单列前行,是否需要提早安排?”
难晋王的后手这就萎了?
自前宋时期,全国的人与经济重心逐渐南移之后,这条便曾一度被废弃。
直到本朝太祖开国创立大明,北迁京师于开封,才得以重新疏浚。
朝着黑夜中摇弋的烛光走去,陈堪将房间门关上,仿佛如此便能隔开那个世界。
在大人们的博弈之,所谓的生命,只不过是一个数字。
事实证明,湿着发睡觉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天还没亮,一发酵的味差将陈堪熏得把昨天的隔夜饭吐来。
领航的宝船上,手挥动令旗,船队再次顺着运河北上。
晋王再有什么后手,也不可能会是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将士的对手。
现在为了完成君王交代的任务,他又要去杀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救世主与侩手,这个份总是很难界定的。
淮河,与淮河发源地的秦岭,共同组成了大明宏观意义上的南北分界线。
问题不大。
让陈堪比较惊奇的是,这三天船队再没有遭到袭击。
大雨还在,想了想,陈堪脆将伸窗外,借着上天馈赠的雨开始死命的搓发。好在是七月的江南,就算大雨倾盆也依然不冷,不然陈堪这种作,早晚会把自己作死。
听着宋青的话,陈堪没好气:“提早安排,安排什么,难让我们船步行吗?”
在京师为了救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他选择坑李景隆与纪纲。
所有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一场试探而已,在陈堪与朱济熺没有达成合作之前,这样的试探会源源不断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