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茶杯,陈堪很有力劲地为他续满。
盛庸,算是洪武朝硕果仅存的几位老将军之一了,也是朱棣奉天靖难时最大的对手之一。
方孝孺接过陈堪奉上的茶,抚着胡须斜。
然后,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而且陈堪记得,历史上的盛庸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见陈堪一秒都不愿意多留,方孝孺也不介意。
这两个人的死,在历史上都和锦衣卫以及陈瑛脱不了关系。
陈堪翻了个白:“学生摊牌了,学生现在就是个睁瞎,明知那人已经到了京城,却没办法找他来,还请老师施以援手。”
历城侯,这个爵位乃是建文帝朱允炆赐的,朱棣上位之后也未曾收回,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方孝孺品了一茶,眯着睛沉声:“白莲教不是那么好除的,否则先帝也不会放任那么久了。”
方孝孺乐了,指着陈堪笑:“怎么,不是找到线索了吗?”
这个学生风风火火的格,还真像他父亲。
听见陈堪还在狡辩,方孝孺也不破,只是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嗯嗯!”
说着说着,陈堪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许远和陈堪不去那座土地庙的原因,他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
见陈堪不说了,方孝孺放茶杯,淡然:“说啊,继续说。”
方孝孺没好气:“先帝在位时,曾让盛庸和平宝儿带兵去剿灭过江浙一带的白莲教据,另外,老夫叫人整理了一些东西,过几天应该能汇总起来了,到时候老夫让人给你送去。”
看来到时候自己还得手保他一条狗命,还有平安平保儿。
但自盛庸投靠朱棣后,便一直被闲赋在家,盛庸不受朱棣所喜,这是不争的事实。
“老夫就跟你说过白莲教不好对付吧!”
明年他就会被锦衣卫诬告,被酷吏陈瑛弹劾,然后自尽于家中。
听见陈堪终于不再嘴,方孝孺的表缓和来。
陈堪颓然地叹了气:“还请老师为学生指明一个方向。”
小小的拍了个屁,陈堪来到方孝孺对面坐,见他的茶杯空了,又很谄媚的提起茶壶为他续上一杯。
喝骂了一声,方孝孺忍不住莞尔一笑。
这些线索,说起来是线索,但实际上这很有可能是白莲教故意留来的破绽。
况且陈堪和那位所谓的佛并非第一次交手,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将他揪来,陈堪也不至于跑来方孝孺这里求外援了。
陈堪臊眉耷:“是,学生知错,是学生小觑了天英雄,不过,学生也并非是没有收获,学生已经派人去守株待兔,若是今夜他们还敢抛尸,学生便顺藤摸瓜……”
与亲卫汇合,陈堪带着人浩浩地朝历城侯府而去。
“将门给老夫带上!”
陈堪小鸡啄米一样的。
“嘿嘿,老师料事如神。”
陈堪大喜,朝方孝孺一拱手:“多谢老师,学生这就去找盛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