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敖衡的温柔攻势,莫安安的冷心须得十分努力才能堪堪维持,而现在难受又逢人嘘寒问,她冷漠的一面着实难以保持去了。
莫安安没声,这不过是几秒的时间,但夹在一通问候电话中还是显得有些漫长。敖衡发觉她的不对劲,用哄人的语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告诉我好么?”
那不是莫安安第一次遭遇人际关系的铁卢,也不是最后一次――在对人“好”与“不好”之间,她从未学会过该如何去把握这种复杂的平衡。尽在大学里也交往了三五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可在她们之间,莫安安从不是任何一位的第一顺位友人。工作后和同事只保持稍稍疏远的工作关系,一切反倒更加轻松。
莫安安一直知自己有这样的问题。别人对她一好,她就忍不住想倾尽所有加以还报,否则心里总是忐忑难安。中学的时候,同桌的女孩在相识的第一天送她一个笔记本,后来,莫安安每天早上到校第一件事便是替她打,每日如此,一直持续到她们毕业。遗憾的是,尽莫安安付了很多努力,可她们的友一直不算太密切,上厕所时莫安安总也不是那姑娘呼唤的首位密友,听说毕业之后同桌还组织过几次聚会,但都没有邀请她。
莫安安回答着他的问话,翻找药盒念所吃药的名称,她虚弱得厉害,找东西也是慢吞吞的,但敖衡一直很有耐心,他不促,只是静静地听她讲,安抚莫
递,而是问她是否好转,仅此一句,她刚刚还装备完好的壳装甲就成了一层遇将化的霜。
“都采取了什么应对措施?”敖衡问,“衣服有没有穿薄一,吃退烧药没有?”
莫安安用袖了角,手背搭在额上,顺着敖衡的问话意识地,随后又想起电话里对方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的,于是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说:“没事,只是发烧。”
安安要多喝,注意散,末了问她饭有没有照常吃。
“量温了么?”敖衡声音听上去很冷静,语速比平日快很多,“温度是多少,都有什么症状?”
她手不自觉把手机抓得很紧,听见电话另一端的敖衡和旁人简短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大概是换了个地方――十几秒之后,嘈杂的声音减了一半。
“没有。”
虽然只是发烧这样的小病症,敖衡说起相关事项很有专业人员的风度,莫安安被他叮嘱一番,尽生理上病状依旧,
莫安安这会儿才有了“敖衡是医生”的认识,老老实实地一一作答:“十分钟前测的是三十八度五,没力气……呃……还有晕,其他没了。”
“有没有呕吐和腹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