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错,包厅里的确坐着莫安安。她夹在一群人当中,话语不多的样。别人说话也捧场,光笑。其余时间都在低吃菜,不时皱眉看一手机。
莫安安挂断电话,这时坐一边的May逗她:“老公查岗呀?”
“晚上怎么回去,需要送你吗?”敖衡转问:“既然这么有缘分碰上了,要不要考虑去我那里过夜?”
“你们是团建么?”敖衡问,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仍旧是不喜看人敬酒的,与己无关,就揣着烟盒门透气。穿过走廊,路过一个大敞着门的包厅,往里不经意瞥了一,走几步后忽觉不对,脚顿了顿,又折了回去。
“不,不了,你不用。”莫安安生怕同事看不对,一连三个否定句,说完了又回过解释,“我开车过来的,没喝酒,没关系的。”
敖衡站门看了一阵,觉得有意思,酒意撺掇着,没想太多就掏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抬,门,左边。”敖衡冲她闲闲地笑着,挥了挥手。
May一脸过来人的表:
这一顿
“看来了。”敖衡笑笑,“对他们不如对我。”
嘈杂声音盖住了电话铃,响了四五声,莫安安才发现了有人呼叫,以为又是夏衍仲,正打算挂断,定睛看清来电人是敖衡,忙小声接了起来:“喂?”
“笑这么甜蜜,还不好意思承认么?”
敖衡轻笑一声,一手了只香烟来,不再和她开玩笑:“ok,餐桌上打电话不宜太久,我去透个气,你忙吧,到家跟我说。”
抢家业那会儿受够了酒桌文化之苦,时常自我调侃连喝啤酒也不过是三瓶倒,得了个“敖一升”的诨名。这些年翅膀了,已经没谁再敢灌他酒,在众多宾客中,“敖一升”也纯粹成了“敖医生”,倒成了一个颇讨好他的敬称。
“有个局,碰巧了。”敖衡说。
前一天晚上,在破败的电影院他们偷偷牵手。今天在装修豪华的餐厅,又要装成不相识的陌生人。莫安安看着不远的敖衡,这种烈的反差像在梦。
“嗯……公司年底聚餐,”莫安安不敢像他那样看得肆无忌惮,低着,说话间偶尔瞟一门外:“都是同事。”
莫安安赶紧澄清:“不是。”
莫安安愣了愣,借用手机屏幕看自己的表,看不什么异常,再看门,敖衡果然已经走了。来去都如烟,仿佛没现过。她这时只庆幸,还好刚才没扑门去直接跟敖衡说话,被人撞见肯定要馅的。
莫安安望见他,不由自主浮现了惊喜之,碍于场合,不敢贸然门相认,低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莫安安悄悄往门看了看,有些发赧:“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