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摸着红的手腕,碍于波尼斯在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老实地跟着他。门外阳光灿烂,浪扑面而来。走白石台阶,薇薇眯着看向天空,太阳一如既往地挂在天上,刺明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克洛克达尔那张令她生厌的脸又现在她面前,伴随而来的还有呛人的雪茄烟气。她心烦意乱,随手把匕首像丢飞镖那样向他掷去。她也没指望这一击能建功,而且还会引起他的不满,但她再不些什么她一定会疯掉。
王室政权被颠覆的那日仿佛就在昨天,对她而言像是天塌了一样。可是世界还是照样运作。自然并不会因为朝代的兴衰天生异兆,天上不会起红雨,太阳也不会不升起来,从前书上看到的那些果然是假的。
薇薇无话可说,像是诅咒一样对他说:“克洛克达尔,你今天用肮脏的手段得到的东西,就别怨日后别人用同样的方式夺走。”
薇薇心中再恨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逝。这一天里果真没有侍女来她的寝,薇薇很焦灼,却无可奈何。如今的她被闭了视听,获取报的唯一途径还是自他中,她完全无法验证真假。这样的她纵使心有余,力量也是微小的。
克洛克达尔残忍狡猾,最喜把对手当成傻瓜愚,她才不会上他的当。这是阳谋,就算她真的砍掉了自己一只手,他也不会放她走,最多在心里慨一她的鲁莽和单纯,不会改变任何现状。如果她什么也不,顺着他的逻辑,他就能理直气壮地说是她不想离开。
果然,他略一偏,轻易地躲开了。他毫不在意薇薇的敌视,因为她实在太过弱小了。看啊,她掷的匕首甚至不能扎墙里定住,哐当掉到地上。
他一也不生气:“我怎么会怨?技不如人,甘拜风。放心吧,阿拉巴斯坦在我手里绝对会比在你父亲手繁荣昌盛得多。”
薇薇想好了应对的说辞,准备和他辩上一辩:“这里是我们奈菲鲁塔利王室的殿,我为什么要走?你是外来者,该走的人是你才对。”
“亲手建造这座室的人并非姓奈菲鲁塔利,但是只有姓奈菲鲁塔利的人有资格住在这里。你们奈菲鲁塔利一族的权力易到我手里来,如今你们已经没有权力住在这里。殿虽然过去是这里的主人,但现在在我面前只能算客人。既然公主不愿意走,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主人,室这么大不至于容不你。不过寄人篱就该有个寄人篱的样,客人听从主人的安排是基本常识。好了,还请殿乖乖跟我走一趟吧。Mr.1,给她开锁。”
“看来公主不是很想走。”
“你的父亲连这伎俩都无法应对,也不怪他失了宗庙。”克洛克达尔终于不再用场面话戏她,在他的地盘上没什么好顾忌的,鳄鱼了他的獠牙:“你知莱特三世吗?世人皆他是暴君,听信谗言迫害忠良,造酒池肉林,沉迷女。实际上他清白得很,那些事都是阿莫人编造来污蔑他的。要说他唯一犯的错,不过是军支援格鲁潘修时被阿莫人攻陷了都城而已,可是到今天大家都只记得他是暴君这件事。为什么?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成王败寇罢了。王位这种东西,向来是能者居之。”他脸上笑眯眯的,语气却比冰还要冷。
薇薇深刻意识到人的意志是微小的,像她这样的弱者又能到些什么呢?即使罪魁祸首就在边,她也不能让他将真相昭告天,把政权交还于她的父亲。想到这,她不免悲哀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希
薇薇此时心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他为了达成他的目的,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连都不眨一。她怎么会放心把阿拉巴斯坦交给他这样的人?天知他在灾难来临时会不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
“都是你用了诡计!我的爸爸本不会使用舞粉,也不会令让军队屠城!”薇薇绪激动,一时不择言,对父王的称呼不自觉用了昵称。
,人砍掉手后只要及时止血确实不会死,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他是否会守信。她走到窗边往外看,寝门的守卫果然不见了,可这说明不了什么。
“你的父亲有违天命,失了民心。良禽择木而栖,鸟类尚且如此,更何况人。百姓在他的统治之不能安居乐业,江山易主是常事。百姓背离以你父亲为首的王室,选择了我,并非是我用权迫他们,是他们自愿的。”
薇薇再次握住刀柄,凝视着刀刃的反光,良久发一声悠长的叹息。真的很不甘心啊,他的话并非没有给她一丝希望,但他若真是那种守信之人,又如何会这种谋权篡位的事。他让寇伪装成国王军屠城,光是从这一件事上就足以看他是怎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冷血鬼了。
听到他的呼唤,一个印着“壱”字纹、武僧打扮的壮汉来,拿钥匙替她打开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