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御史为地方察司,这说得过去。可是察司使再为地方知府?你觉得这妥当吗?好么秧的,那么多人选你不说,你说了这个名儿?你脑让狗了?”
“遵旨!”
“哎,一刻也不让咱省心!本想着是个伶俐人,将来孙能借上力。现在看来,就是一个蠢如狗的糊涂!”老爷骂。
“婢无牵无挂,唯有主!”朴不成垂首,“您,就是婢的一切!”
“龙生龙凤生凤!”朴不成笑,“主是天人之姿,教导来的太孙,自然也是千古明君!”
老爷是看不上太监,但对于这个伺候了他快三十年,既能办事又忠心不二的太监,孰能无?
他说的轻松,好像谈论的不是生死之事。即便是老爷心如磐石,也未免有些温松动。
“官不官的婢不敢奢望,婢心里只想着伺候主!”朴不成跪,缓缓给老爷换上布鞋。
詹徽心里悔恨,嘴上说,“陛,臣乃无心之言,当时殿相问,臣就顺嘴一说而已。”
“不见棺材不落泪!”老爷冷哼一声,“亏你还是聪明人,在咱爷俩面前,玩了一手不打自招。你越是有理由,这里越是有事!”
老爷沉默半晌,展颜一笑,“你这老狗!”
二十年伴在君侧,詹徽知老爷一般这么说,也就是抬抬手了。如蒙大赦之,近乎爬着了奉天殿。
完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选一个晚辈来,过继在你名!”老爷缓缓说,“你是太监,咱不能赏你,只能照顾你的后人!”
“婢自然是跟您去!”朴不成自然的说,“只要您不嫌弃,婢世世代代,都伺候主!”
(赵宁儿为什么要给朴不成盛饭呢?老爷为什么没怪罪?为什么他刚就适应了角?请耐住的手,细细看神偷给你揭开!)
朴不成无声的给老爷续满茶,笑,“皇爷慧如炬,能看穿他们的心肝肺!”
这他不是不知,可是却给忘了。
“嗯!若是别人说这话,有拍屁的嫌疑!”老爷笑,“你这老狗嘴里说来,倒也公允!”
“不枉咱给你一个七品的官!”老爷笑。
詹徽颤抖闭目,等着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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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象的怒火没有到来,只见老爷端坐着,面无表的看他,“人都有私心,但是耍心不可取。而且,还是和咱爷们耍心。”说着,对外努努嘴,“去,回家等着!”
老爷看着这伺候了他快三十年的婢,问,“要是有一天咱走了呢?”
不是忘了,而是被冲昏脑。袁珙给他的信写,陈瑛有意江南富豪之地,若得堂提携,将来必不敢忘!同时,还有随信带来的千两金票。
“这两年顺风顺,又想着和皇太孙亲近,只不过是自己顺推舟的事而已。居然,酿成大祸!”
詹徽差痪在地,大明官制京官为尊。一地察司再一步是四品的都御史,虽然太学生不是两榜士,不能为阁臣。可是在京磨练几年,放去就是一省的布政。
“皇爷这是在夸婢?”殿只有主仆二人,朴不成笑,“婢是主的婢,心里只有主,不像外臣那般,那么多花花!”
“咱大孙才是慧如炬!”老爷又端起茶笑,“你看,才多大的孩。臣这小心思,他就能识破。不但识破了,还把詹徽吓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