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觉得被拖累了吧……”
他忽然和莲分开,弯腰蹲着地上,用掌心托着腮仰看着秋山莲。
“莲。莲,你在发呆吗?”
“没有。”莲低着看他,心想,其实我在看你。
“曾经有一条通往故乡的路。”真司喃喃。
“你在说什么?”莲说。
真司想起那首歌怎么唱了。只不过他记不起英文歌词,仅仅想起来大概的意思。
“晚安,别哭。”他一遍一遍地念叨着,“晚安,别哭。”
不知不觉间,冰凉的泪珠沿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落来。
“莲,你后悔吗?要是我们都想不起来,也不会再遇见。”
“什么?”
“没事啦,晚安。”真司站起来,慢慢垂,靠在他的肩上,“嗯,我们晚安。”
又到了分别的时间。在大桥的那,即将分别之前,真司突然回过。二人再次不约而同地回,回的瞬间四目相对。
“莲。”真司迟疑着说。
“怎么了?”
“你要回去了吗?”
莲很轻地“嗯”了一声,结果转念一想,自己却忍不住笑了。是啊,已经结束了,要回去了吗?可是现在要去哪里呢?一连数日,他们都在白天相逢,在傍晚分别,日复一日。他不会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但也不会忘记过去最珍贵的回忆。他们之间最长的记忆不过是十天以前,他救了真司,然后想起对方的名字,并肩在夕阳散步。分别之后又到那里去,要回家吗?莲意识就要说的那个字,竟然在脱而之前被咽了回去。
“回去吗?”
“可是,可是……”真司扭着说实话,“我现在没地方住了啊。”
其实莲早就猜到了,报社的办公不许他过夜,他目前大概无家可归。莲记得他不舍得丢掉的那件棉袄总是粘着和草叶,大概经常被当作被褥,睡在公园的长椅、月台,或者任何天的地方。莲思忖片刻,从袋里掏一把钥匙,递给他。
“这是什么?”真司诧异极了。
“跟我回去吧。”
他记得和母亲争吵并且打算离家走的那个晚上,书桌上多了一枚信封。信封里包着一枚老房的钥匙。尽那里可能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也不知现在的居住权是否还能由他使用,但莲还是想起来这回事,并且打算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