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涧冷音紧随其来:“若是那双不想要了,你就再退一步。”
“你是何人?”他站在原地,薄唇轻抿,好半响温声说,“我叫楚辞,是楚国靖王的嫡,自小在廷长大,应当没有与你结过仇,还请姑娘放我回去。”
那人这才应声低,月光但见那双凤眸璀璨,五官如画,气质冷冽,便是天家皇室也难寻其二的矜贵样貌。
她凤眸低垂看向了他,绿衣公的一衣在疾奔中被树枝刮烂了,雪白纤细的脖颈,才是面无表:“我知你没与我结过仇,当时把我当品一般品鉴的人群中并没有你。”
“那……”
“可我这个人的心小。”女修长的指尖转着短笛,轻描淡写的打断他,“也很喜迁怒旁人,你既然与他们是一丘之貉,那你自然也算是得罪了我。”
这委实太过不讲理了。楚辞细长的眸微动,还是温声细气的:“不知姑娘如何才能放过我?”
“带我去魏国,我就放你走。”
“为何要去魏国?”楚辞谦卑的询问,“是否那里有姑娘的家人?我可以帮姑娘寻回亲友。”
女垂眸静静看了他半响,忽是挑眉一笑,冷意横生:“姓楚的,劝你省省那小心思,别拐着弯的想要威胁我,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若是我烦了,不待抵达魏国,你的双双手就要留在这荒山野岭了,反正我也只要你的一张嘴。”
楚辞脸微动,仍是真诚的说:“姑娘误会了我,我怎有想害姑娘的念?只要姑娘能保我平安回国,我绝不藏着私心。”
“哦?真没有?”女偏了偏,懒洋洋的靠着岩石轻笑,嘲讽,“你的几个弟兄都在我的手非死即伤,你也半分不怒?”
“是他们慢待非礼姑娘在先,受惩罚也是应当的。”楚辞义正言辞的绷着脸,“皇伯旁日就不喜他们连花丛,可他们总是不听,这次摔了个大跟也就有了教训,我与皇伯都要为此十分谢姑娘呢!”
是啊,这个教训是用兄弟的命来抵的。女听他说的云淡又风轻,似丝毫不把那些人的死活放在心上,听完他这一腔完全站不住脚的解释理由也不知信了不信。
她仰目深沉的望了层层山岭与荒木野林,瞳漆黑似海。
“天际一亮就动。”看了会儿女就闭上,冷冰冰,“希望我睁开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
“姑娘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偏偏楚辞听懂了她的警告,还在不怕死的追问,“姑娘究竟是为何去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