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兖州之战后,因为宋治的命令,赵宁没有参与收复中原全境的战事,不得不率领郓州军返回。
但他回到郓州后并没有真的闲xia来――准确地说,是没有让三军将士闲xia来。
在给将士们的休沐结束后,他让陈奕、贺平、耿安国、云雍等将,带着麾xiabu曲征调、打造战船,熟悉shui战,训练士卒。
兖州之战时,郓州军伤亡不小,战后虽然补充了兵员,但为了保证战力并未补充太多,但yanxiachu征的郓州军也有十六七万。
这么多郓州军,只靠几个月的时间和有限的战船――哪怕有长河船行、云家中改造为战船的商船,也远远不够士卒们训练。
所以赵宁只是让bu分将士训练了shui上作战,这些都是陈奕、贺平等人麾xia的jing1锐,是为一鼓作气杀敌破阵所用。
――至于青州王师厚麾xia的平卢军,此战拢共就chu动了几万人相助,这不是王师厚不愿派兵,而是朝廷直接xia达的命令。
郓州的齐军战舰虽然不如杨柳城多,但也有近三千艘,战舰连城开ba之际,艨艟战船在前,推开重重波浪,气势雄浑得恍如巨兽。
走舸跟在在一艘艘战船两翼,划开的shui波形如离弦之箭,而shui上连城中的楼船gao大异常,是shui师中的庞然大wu,跟小型山峦相差无几,装载了最为qiang力的符文床弩。
大河虽然雄浑宽阔,但也不乏蜿蜒曲折、地形混杂之chu1,寻常地方渔船小舟要登岸容易,适合数万、数十万大军作战的绝对开阔地带,却是可遇不可求。
不过当初博尔术会选择主攻郓州,让麾xia将士展开大规模攻势,就说明此chu1地形适合大军对战。
shuiliu平缓、弯dao较小、宽阔浩渺的大河之上黄波万顷,大小不一、排列有序的符文战船整齐而前,兀一开动起来,便在轰鸣如雷、震耳yu聋的战鼓声里,很快形成了泰山压ding之势。
甲板上与船舷后披甲执锐、肃立如松、满han杀气的甲士,有天兵降临之威,一个个垛kou与箭孔后蓄势待发的符矢利箭,则有摄人心魄之利。
战船连城中最gao的那艘楼船舰首,shen着青衫肩披鹤氅的赵宁,在扈红练等gao手的簇拥、护卫xia,无声矗立。
不同于在青竹山的an刀站立,此刻的他眉yan淡然、神se如常,并无丝毫铁血杀伐之气,像一个世外gao人更胜过像一个沙场宿将。
站得gao自然看得更远,在大齐shui师开ba之后,对面的北胡战船并无移动相迎的迹象,但赵宁看得分明的是,对方船舰上的甲士,都在严阵以待。
只守不攻。
赵宁脑海里冒chu这四个字,已经想到了什么。
杨柳城、卫州之间的两军shui师对战,以大齐大胜而结束,萧燕自知北胡shui师不是大齐shui师敌手,所以这回gan1脆放弃了河上迎战的打算,把shui师战船真正当作了城池来使,只让麾xia战士原地固守。
如此一来,在沿岸战阵、工事之外,北胡大军又多了一层河上屏障,防御深度增加,更加有层次,更难攻占。
缺dian当然也有,譬如说灵活xing缺乏,守有余而攻不足。
双方距离越拉越近,随着战鼓声猛然变得更加激烈,阵列前端的艨艟符文战船上,星星diandian的真气光芒次第亮起,萤火一般彼此连接成线、汇聚成面,组成一个个形状各异,而又统一在几个固定规格之xia的光耀。
弓弦发chu一声声沉闷的嘣响,大珠小珠落玉盘,霎时间串联在一起,形成令人jing1神一紧的真气震动,倏忽间,一gengen符矢升空而起,以黑云暴雨之势,飞快罩向对方的shui师战船!
与此同时,北胡shui师连城中,同样有一片片箭雨liu云升起,相对she1来!
北胡战船相比大齐战船少一些,she1来的箭雨也薄弱一些。
极少数符矢利箭在半空相遇,引发真气共振,彼此在气爆的烟花中碎为齑粉,绝大多数则顺利落到双方战船群中。
除了垛kou、箭孔后的弓手,战船上大bu分甲士,都在船舱中隐蔽,即便有在船舷后的,也都蹲shen举起盾牌,抵挡狂风骤雨般的箭雨袭击。
一时间,乒乒乓乓的交鸣声不绝于耳,几乎盖过了战鼓的轰鸣,间或有士卒的惨叫声响起,零零散散的并不多,几乎引不起什么注意。
赵宁shen在阵中,现在符矢利箭还she1不到,故而继续平静地观察对手。
――就算有符矢利箭临面,无需他自己动手,旁边的扈红练等gao手护卫,也足以为他扫开在她们看来只是蚊虫的威胁。
作为jin攻方,在战鼓声骤密骤大,万箭齐发之际,cao2控船桨的士卒,都接到了将校的命令,将船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