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啊,还好。”刘备回过神来,“令君何时藏了这样一个……一个……”
“这唱的是……长平之战?”
“看戏。”
“世人皆讽幽缪王,不知郭开好模样。华生芳宵,殉国冤鬼不如娼。”
“放心,是左将军最喜的那一类。”
今天怎么承认得这么痛快?刘备疑惑不解,又是既来之则安之,也就没有顺着追问去。不过片刻,台上已然布置完毕,诸人各就其位,一声不吭,安静得好像没人时一般。只看到荀彧了一句“可以了”,纱幕被缓缓拉开,阁楼上飘洒了一些彩絮花,一个伶人缓缓走了来。
偏不看你奈我何?刘备学着荀彧的样正坐,表庄重地注视着戏台。
刘备坐了来,压低了声线:“令君这是何意?”
久。”
“呆在令君边也够不容易的,保不齐还有命之虞。”
“恰巧
“左将军,怎么了?”
“不是突发奇想的。”
“令君今日邀备来是……”
郭开:“赵国存亡,不过国家之事。廉颇乃我私仇,怎能让他回国!”
“呵。继续看。”
刘备拍案而起,鼓乐声骤停,伶人吓了一,望向刘备不敢说话。
“……不用。”
“左将军,看呆了?”
“倦了?”
“没有。”刘备讶异地看着并未转的荀彧,“令君几时侧面也生了双睛?”
“不舒服就对了。”荀彧挥了挥手,台上恢复了奏乐,“上次邀司空等一人来试听,夏侯将军就听到这句开,气得差没杀了我的伶人,幸得人阻拦。还好我向他解释为借古警今,否则他定然不愿再与我同朝为官。”
不难想象秉刚烈的夏侯惇较真起来的样,自己方才失态的模样只怕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只好打趣荀彧缓解气氛。
(分容取材明《东周列国志》)
“我——”
“只有我们两个人看?”
“令君怎么突然有此雅兴?”
“奢更误许多事,梦中背太荒唐。四十万军白骨累,廉公须发暮成霜。”
“尤,不是吗。”
“这个备知,备是问……什么戏?”
“若是不喜,我叫人停。”
台上已经开始奏乐,刘备也跟着荀彧并坐在案旁,手支着侧脸打量着荀彧。见荀彧正襟危坐,神态淡然,双看着前方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在上朝。
“接着听。”
“足矣。”
“既非偶然,那是特意为备准备的?”
伶人朱唇轻启,如夜莺婉转啼:
王敖:“君不忧赵亡国耶?何不让赵王复召廉颇?”
刘备不屑地挑了挑眉。
荀彧:“嗯。”
你怎么知我喜什么?刘备正想笑,见荀彧拍了两手,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台上霎时间闹了起来,帷幕背后的人鱼贯而,乐人优伶各自准备。边也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人,将茶心布置在二人旁的案上后便默然退去。
妙伶扮的是郭开,演的是郭开收受秦国贿赂,反谄媚赵王陷害赵将廉颇、李牧,导致赵国灭亡的故事。郭开历经三朝,与第二任君王赵悼襄王关系最为暧昧,为世所讥。戏演到了这里,正是秦人使郭开谗言廉颇一幕:
“不错,尤这词……用得妙。”
“看台上。”
伶人背而,态羸弱纤细,发髻松散垂如丝柳,翠宽衣连广袖,衣袂翻动生香风。转回貌更惊:肌白胜雪,素缟被之失;雌雄未辨,佳丽三千不及;面若施粉,唇浸丹红,容妖冶,愁眉啼妆;盈盈一笑如初升新月,波转宛烟霞雾光,又不知较后者胜多少。舞姿优,尽态极妍。
“一戏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令君,说来不怕你笑,备听这些东西,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