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司的家里住了两天之后,莲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宅的布局。长廊后面种满灯芯草,假山石边的小凉亭边还有一棵枫树,花圃边种着一棵小小的柿树,枝杈上挂着稀疏的叶片。晚上的时候,澄澈的月光照在静谧的院里,还有几只蝴蝶飞过花丛。凉的晚风拂在脸上,一快到夏天的迹象都没有。莲有可惜自己没有作诗的雅兴,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好去。
“是莲啦。秋、山、莲。”
“我唱的明明是这一张吧?”
莲捂着脸颊,到后槽牙都在发涩。
被莲质疑了,真司疑惑地趴来盯着歌牌打量,双手维持着合掌的祈祷姿势。
在真司递给他第二个果之前,莲及时制止了他没用的好心。
“山里的果就是这样啦。可是也很味,你还要吗?”
“就是这个。”
“可是等熟悉之后,就没必要再叫你“秋山先生”了吧?我叫真司,城真司,叫我真司就好了。麻烦您了。”
“太酸了……”
秋山很快意识到主人唠叨的格,一小事也能说上半天。他忽然间装作定,心想,这个吵闹的家伙,如果再没完没了地问起来,就随便应付几句吧。但是,他好像低估了真司。没过多久,真司又熟络地拉着他聊天。
莲再次确认一遍歌牌上的字,对他说:
“怎么样?哎呀,你的表是怎么了?”
“怎么会呢?这里的果绝对不像城里那样,用车拉过去,在路上颠簸好多天,最后只剩瘪的外表了。这里的苹果不一样,就算酸酸甜甜一日三餐也吃不腻。”
真司系着围裙,从院外面跑来。
莲不知,接来还不知多久的日该如何面对他。他当然很想早离开这里,然而没法修好车,莲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他本不是一个喜形于的人,话也很少,即使是工作上的事,解释容的来往信件也都十分简短。真司唠叨的时候,莲到脑袋在嗡嗡作响。一个个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呢?他是因为好不容易等到应该能陪他的人才会如此,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太好吃了!”
真司着歌牌,咧这嘴否认。
莲接过他递来的果,默不作声地嘴里。
“龙?”
莲没发现自己居然有得意,刚才告诫自己“别和傻瓜较劲”,这会儿又不自觉和他说起话来。他本以为真司会因为年龄问题怯,没想到真司毫不在意地说:
“我二十三岁呢。”
“二十四。”
所谓的和歌歌牌,这类游戏莲只在幼时玩过。印象中,这种游戏大多是由妇女带着孩在闺阁玩耍,好闹的夫人们还会抱着早慧的神童展示读歌牌的功力。这样幼稚的游戏,莲已经很久没碰过了,所以当真司翻箱倒柜找来一副牌的时候,他就兴趣索然。
“不是。”
“就是……”
“有什么关系?我们很快就熟悉了,敬语什么的就免了吧。再说,用敬语多生分啊,我还是喜叫你‘莲’……可以吧?以后就叫你莲了……莲!”
真司笑弯了腰,解释说:
算了……莲暗自长叹一气,他并不想和这个傻瓜浪费时间。看起来主人的记和耳朵都不大好使,才不会有人和傻瓜较劲吧。
“莲,你今年几岁了?”
主人十分好客,可是唯一的娱乐就是歌牌,并且技术不怎么样。
他把摘果稍微用围裙了就嘴里,咔嚓一声,汁沿着嘴角滴来。
“拜托让我再看一……糟了,我又输了
莲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真司一拍脑袋,嬉笑脸地开。
“真不巧,你要对我用敬语了。”
莲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老式歌牌,等真司报和歌。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他们约定好彼此轮把牌唱来。真司盯着桌上的牌呆愣莲半天,让莲去念。莲一本正经地把和歌念来,然后真司忽然大惊小怪地扑腾起来。
“莲,快尝尝。”
“啊!我拿到了。”
“哦哦,酱。”
“我叫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