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试图说服自己,托雷基亚的chu走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然而无论zuo过多少次的自我安wei,终究不过徒劳罢了。这件事就像一gen无形的倒刺一样狠狠钉jin我的心房,即使距今已过去千万年之久,也始终难以忘怀。
我的名字叫作泰罗,健是我父亲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现在很少有人提起了,人们通常尊敬地称呼他为“奥特之父”。我的父亲是宇宙警备队的大队长,除此之外,母亲玛丽则是M78银十字军的队长,我的五个哥哥们被称为奥特兄弟。
在M78星云的6900万个恒星之nei,光之国是人们向往的理想中的乌托bang。这里有gao度发达的文明,超新星爆炸后终日燃烧的人造太阳,林立的巨大shui晶状绿宝石建筑wu。在这里,人的寿命以万年为计,无忧无虑的生活使得大家都拥有了崇gao的dao德,是以所追求的信念已经不再局限于维持自shen生存,从而发展到守护宇宙和平的gao度。担当宇宙的调停者,抵抗邪恶宇宙人的ru侵,宇宙警备队就是这样的存在。而拯救生命安全,守护居民的健康,则是银十字的职责。
我的父母、兄长们为光之国和宇宙和平zuochu过数不清的贡献,我为他们gan到骄傲,但这也预示着我自chu生以前就注定降临在一个不平凡的家庭。
作为家中独zi、大队长的儿zi,我从小就备受关注,被大人们寄予厚望。长到一定年纪,我和其他人一起jinru奥特小学,毕业后顺理成章到宇宙qing报中心实习。不负众望的,在qing报中心实习后的我通过努力加ru了光之国的宇宙警备队,成为奥特兄弟中的No.6。
我凭着各项优异的成绩顺利通过了警备队的考he,姓名gao居榜首,这本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然而,与我同届参加考he的托雷基亚却失败了。加ru警备队分明是我们共同的梦想,我们也为这个梦想一起夜以继日地勤加练习,但最终这个梦想只有我一个人实现了。
托雷基亚,这是他的名字,在数个宇宙中有灾厄、诱惑、禁忌的意思。重新提起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五味杂陈,止不住地叹息。如果立刻要我列chu一张不愿去想的人的名单,他大概排在第一位。但关于我们之间羁绊的记忆,总在我努力忘怀的时刻汹涌翻腾起来,搅乱我的思绪。因此,我只能在qing绪翻涌xia尽量平静地回忆往事。
说到他:那是我幼时的玩伴,我们十分要好,在奥特小学就已经相识。他是一抹漂亮的浅蓝se,有些bu位在火花塔光芒的照耀xia看起来近乎透明,就像漂浮在空气中抓不住的光粒zi,如同liu沙一般轻易从指间liu逝。青chun期的我为他陶醉,无数次幻想过和一位蓝se的人组建家庭;我屡屡将他当作心驰神往的对象,幻想成年的我和他将会经历怎样的幸福……我设想了很多,可是,那种心中悸动的gan觉实在难以通过语言表达。我曾经向他诉说过自己的心意,然而,托雷基亚通过我踟蹰不定的神qing看chu我的顾虑,而且故意曲解了我的意思。他还对我的发言gan到好笑:永远在一起什么的,不可能吧。
——如他所言,他最后还是离开了我。
当天的我浑然不知即将来临的事,在航空港chu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产自小行星的礼wu,兴gao采烈地赴约。通常来说,我在结束任务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一定是父母,绝大多数qing况xia,我会先去找托雷基亚;而托雷基亚和我也有着不成文的约定,如果我回来了,我们就在火花塔xia见面。
那天,尽guan我已经提前告诉过他我回光之国的消息,也得到了他确切的同意,但是他并没有chu现在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地方。我和他的通讯qi失去了联系,那tou一直响着“嘟嘟”的忙音。
我希望他就在这里,希望只是我错误地打开了通讯qi,希望ma上回过tou就能看见他站在火花塔xia对我展颜一笑。不过,我所希望的全bu都没有发生。明知他可能chu了什么意外,又不愿承认,于是我陷ru另一种焦虑,怀揣着与工作上表现chu的冷静相对的焦急在附近寻找着他。假期的火花塔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我从广场东侧艰难地窜到西侧,仅凭肉yan,难以远远地就辨认chu那个浅蓝se的背影。银之广场周围充斥着huan声笑语,换作平常我也会跟着人群里的笑声开怀大笑,然而,那天的笑声落在我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喧嚣,因为没有哪一份的笑声是来自他的。
托雷基亚从来不会失约,或者故意冷落我,诧异之余我还在思索,无法联系到他,不在广场也不在家里,那么他或许正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亦或是参与科技局的紧急任务?他很少与除我之外的人交liu,因此,询问别人也没有意义,我只能依赖自己的直觉。
我zuo足了自我wei藉,冥冥之中我又有一种预gan,一种不安、忐忑的gan觉,我的qing绪随着抬tou时目光所及的火花塔照she1在巨型绿幕玻璃上粼粼的波纹摇摆不定。事实证明,我的预gan是正确的,回到警备队后,佐菲哥哥最先告知我那个坏消息:托雷基亚chu走了。
“虽然不清楚juti原因,但托雷基亚的chu走……很可能与希卡利有关,又跟贝利亚xing质不同。”
他说的十分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