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闸门,她看见五条律从门跑来奔向她。
心虚陡然漫上。
五条律很早就等在了门,不过她不说自己在等,只是着太阳在院里走动,睛不停地往路尽那边看。了秋之后,气温反复,她病还没有好全,见风一会儿就开始有些受不了,筱原劝了几次才犹犹豫豫地去客厅里坐。还没等坐上多久,门外就传来闸门打开的声音,她又蹭地站了起来,小跑着到门外,奔向那台正从小路开上来的黑轿车。
刚车的五条夫人就这么被她抱了个满怀。
五条夫人靠着车勉站稳,愣愣地抱着她,绪如同被女儿的撬动的一颗顽石,泪趁机决了堤一般,从松动地隙里奔涌而。
她死死抱着五条律,固执地,就像抱着当初那个瘦弱的,奄奄一息的婴儿。
“我很想你,母亲。”五条律的声音哽咽。
五条夫人的表顿时看着像是笑又像是哭,“我也很想你,律。”
她们紧紧靠着走向大门,五条律依偎在母亲的边,挽着母亲的手臂不肯放手。
五条夫人低着,看她们紧握的双手。看深螺钿花纹和服袖的那只手和米白的针织外套袖的手紧扣,一黑一白这么交错着。一年前五条家筑在她们之间的墙已然倒塌,然而墙轰然倒,有一深不可测的鸿沟随之横跨在她们之间。即使她们此刻如此亲密的靠在一起,她也很清楚,她们之间间隔的远远不止两件衣服,两层布料。
就像是为了印证当初那个她注定要被夺走这个孩的预一般。
也许五条律也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分别,带着母亲坐后也依旧牢牢握着她的手。
五条夫人想故作轻松地打趣她,“怎么这么舍不得。”然而话说,她的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险些连笑都挂不住。
“因为……真的很久没见母亲了。”她倒是绪稳定了不少,慢条斯理地吩咐人打安排五条夫人的茶,她们中间不说话的一小会儿,客厅里只听得见佣人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我想起来,你小时候也喜这样,”五条夫人回握着,拇指摩挲着她的虎,“抓着我的袖和手指,睡着了也不松手,于是有段时间,我吃饭还得用左手。”
“这样握着,会觉得很安心。”五条律记得自己一直很喜母亲上的味,母亲并不喜用香料,但她上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那是近似于太阳那样温而平静的气息,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睡在母亲边,像是睡在阳光底,浑被洋洋地裹着。
“怕我跑掉吗?”
“不是,”她脑袋靠在母亲肩上,再一次被熟悉的温气息所包围,得她鼻发酸,“是怕自己在梦。”
五条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用力地叹了气,肩膀放松来,“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嗯。”因为很多事,她的语言不得不变得吝啬。
好在五条夫人并未深究,只是问:“你最近还好吗?”五条律几乎不和家里联系,她在东京所有的消息都是转了好几手才到五条夫人耳朵旁边。看着她比从前还要单薄的肩膀,五条夫人费了些力气才止住到嘴边的那句“他有没有对你不好”。
“嗯。”她低声。
“之前筱原来消息说,你病了一段时间。”